5)碎却圆(五)_娇养祸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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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容的安静里,露浓听见窗外有雨落,砸在水面,声音牵牵连连,不清澈。

  烟雨润了她的骨头,使得她仪态不大端庄地歪撑在炕桌上,却风情婀娜,“你叫什么,是从哪里来?”

  蔡淮望她一眼,又把目光垂回金丝编的熏笼上,似乎她的美,并不值得太多流连,“你只当我是从河里冒出来的,何必问什么姓名?花非花,雾非雾,夜半来,天明去,来如春梦几时多?去似朝云无觅处1。不是刚刚好么?”

  也因此,他不打探她的姓名来路,倒叫人安心。露浓点点头,歪着眼,好似探究他,“上回那船上,都是你的姬妾?”

  “那样多……”她咕哝着,心底涌着微小的发酸的气泡,“你们男人,一向是这样心贪?”

  蔡淮直起腰来,歪在壁上,看她像只怯懦又好奇的彩雀,栖在高枝,打探水中的月。这样自缚的女人,重重华丽的衣裳分明是包裹了她的本心。

  他笑了笑,“不过是风月情浓寻开心,哪来什么姬妾?”稍稍垂首,他又走过来,在露浓惊惶的眼里掐住了她的下颌,轻轻抬起来,“你要是愿意,就来做我的姬妾,看看能不能管住我?”

  慌乱中,“啪”地一声,露浓仰手扇了他一记耳光。无论如何,他都是在轻薄她,不管是无礼的触碰还是戏她为“妾”。

  丫头远远地闻声绕出屏风,她却又道:“没事、没事。”丫头只得又褪回去。

  蔡淮瞥了那丫头一眼,睨回她,揿着她的手腕,仍是笑着,“你手下留情了,怎么,怕把我打走了?不怕,我来,就不走了。”

  露浓的手腕给他握住,仿佛给她掐住了命门,十分害怕,又意外地心悸。她的手腕还没给男人扼住过,一时阵脚大乱,不知该往哪里躲,也不知该不该躲。

  “你要我放手么?”蔡淮往里凑,她便往榻上缩,最终他也落到榻上,逼近她,带着迤逗的遗憾口吻,“你说放手,我可一刻不敢怠慢,真就放手了。”

  她满面的惊慌,却迟迟不开口。蔡淮笑着亲在她嘴上,匆匆一下,就丢开她站起身,“我再不去卖力,前头那位船夫就该抱怨我了。”

  他又将蓑衣斗笠戴上,把错愕的她丢下,一径往船尾出去。

  未几,船摇摆得轻快了些,露浓适才回过神,心里似火烧着,从唇烫到浑身。她失措地叫丫头将所有的槛窗都打开,缩在榻上,抱紧双膝。

  窗外的雨淅沥沥地坠着,河面满是细小的涟漪与水泡,远到遥山翠黛,再远到德节诗礼,统统满目狼藉。

  从这日起,露浓出门的遭数多起来,虽然跟前总有大班仆从跟着,可蔡淮几如漆黑中的梦,总能无处不在,不叫人察觉。

  露浓说不清这是个噩梦还是美梦,但起码,是个充盈的春梦,充盈得她已经渐渐淡忘了席泠那一轮虚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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