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，多么简单的动作，现在却十分艰难。她此刻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，哪怕是感染觉醒昏睡三天之后都没有这么虚弱。
“你故意的。”
他肯定清楚她的状况，一碗粥都比苹果更合适现在的她，可他偏偏给她喂苹果。
沐云轩没有回答，而是又塞了块苹果。但这块要小许多，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。陈沫明白他生气了，忽然间不知如何应对，只含着苹果别过头不理他。
身旁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，她猜想他可能放下苹果和水果刀转身离去。
明明只是猜测，心里却委屈得不行。明明她虚弱成这个样子，作为男朋友他不安慰不照顾就算了，居然跟她生气，跟她闹别扭！不就是擅作主张一回吗？有什么大不了的！他后来跟过去不就代表同意吗？再说，他就在旁边，也没见他阻止她呀！
越想越委屈，越想越难过，眼泪在眼眶打着转，顺着眼角流了出来。
“你这个……”
带着叹息的话语被留在唇舌中细细品尝。他细细地吻着她，那么温柔那么细致，好像一不小心她就要消失似的。因为这种小心翼翼的珍视，陈沫也由最开始的抗拒到放任到最后的热情。只是她实在太虚弱，所谓的热情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喝过粥的陈沫窝在沐云轩怀里再次睡着，沐云轩凝视着她虽然苍白但却精致的睡颜，心中涌起浓浓的无奈。
他的小丫头，真的只是个小丫头。
他低头，轻轻地吻着她。
对不起。
这是末世，我不能因为心疼而放纵你。前世的教训已经足够，这一辈子，我再也不想失去什么。
所以陈沫一醒来，沐云轩就说他有事要外出一段时间，让她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。
好半晌，陈沫才回过神来。她望着沐云轩，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不带我？”
她的惊讶和落寞全都写在脸上，沐云轩低头不看她：“嗯。很危险，就算是我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。相比之下，还是留在基地比较好。”
“你撒谎！”
沐云轩一怔。
“你说过你是最厉害的。”她抿着唇，一副要哭的表情。
“陈沫！”沐云轩忽然站起来，“是，我是最厉害的，但不是无所不能。而别人，也在不断进步。”
“你、你是说拖你后腿？”她瞪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地望着他，“别人都在进步，你却原地不动，是因为我？你怪我拖累你？沐云轩你个魂淡给我说清楚！”
他豁然抬头，那摄人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吞下去，陈沫吓得后退好几步。
知道吓到了她，沐云轩立刻放柔了表情，但始终没说出什么话来。
而陈沫，已经跑了出去。
这样……也好。
沐云轩苦笑着立在那里，第一次迷茫得不知所措。
末世前，别人不是叫他冰山就是面瘫，却不知道，他还有个糟糕透顶的坏脾气。而陈沫，平时表现的再温柔再小鸟依人，也改变不了她名门千金的傲气。她可以小鸟依人，却不会低声下气，她可以谄媚，却不会妥协。
而他，似乎也不能什么时候都包容他。
他们，能走到最后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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