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百圩七章 一人千面_味结膳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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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的说法,他就全无成为储君的素养?!”

  “这样一个‘都人子’!朕凭何!?此时就要将皇位交于他?”

  皇帝说到兴起,大步冲到皇后面前,怒目圆瞪,揪起皇长子的衣襟,“都人子!你说,凭何?”

  皇后想要拉住皇帝,却被他抢先一步,抄起一个成化年间的中型斗彩茶皿,竟然想往皇长子身上砸过来,这下皇后怕闹出大事,挡在皇长子面前。

  皇帝的胳膊已经用力,难以收回,只能抛出手里的茶皿,茶皿重重地砸在地面上,迸出的瓷片碎渣击打在木质桌椅上,声声作响。

  皇长子自衣襟被揪住时,就已经吓得不轻,这时茶皿就在自己耳边迸裂,发出巨响,惊得他眼泪都流不出来,却觉得两腿之间一阵清凉——年纪尚幼,没能忍住尿意,就这么排了出来。

  皇帝的愤怒已经变为恼怒,方才的一阵发泄也有让他有些疲惫,颓废地坐在圆几上,指着地上皇长子仍没有控制住的那滩水迹。

  “如此废物,何德何能,继承大统?”

  皇长子一动不敢动,是因为仍未排泄完,这时走动,定会持续污染脚下通往正殿门口的这一段地毯与石板——这样的事,虽不会迎来皇后娘娘的责骂,却会迎来坤宁宫中宫人藏于身后的白眼与不屑。

  他两腿微微站开,在自己父亲的眼前,绸裤被浸得透湿,这一刻承受的责骂,叠加上内心隐约浮现出的、如同尿床般的屈辱感,被无限放大。

  仍有些懵懂的皇长子,此时却死死地咬住嘴唇,直到尝出一丝血里的铁锈味,才方张嘴,仍只能静静地立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皇帝拂袖而去。

  他以为漫长的一天,随着宫人背后窸窸窣窣嘲讽声的停止就结束了。

  直到那一日晚,自己独自一人,准备去偏殿歇息,却从正殿一侧的角房内听到男女对话的声音。

  小孩儿很难克制一种因有些害怕而产生的好奇,所以如同白天对器皿碎裂声的好奇一样,皇长子不受控制地走向角房。

  角房门缝透出微黄、跳跃的烛光,他将眼睛凑上去,只见一个人光洁的后背冲着房门,忽然一只手搭在了那面背上,他正想瞧得仔细一些,却很快屏住了呼吸。

  他瞧见的那只手,分明戴着一枚镶嵌着拇指指甲大小红宝石的戒指,而这枚戒指,整个宫中只见一人戴过——自己的父亲——皇帝。

  皇长子彼时年幼,不知眼前事为何事,只认得那枚戒指,以及辨得出那后背之上的发髻,是坤宁宫的宫人。

  “长皇子,如何在此处啊?”田公公领着一个太监,从他的身后走来,领着的那个太监,手中捧着记录皇帝就寝的《起居注》。

  田公公虽然是皇帝跟前的贴身侍从,但对皇长子,如同朝堂之上的众多大臣一样,认为储君出于嫡长子的规矩,不可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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