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1章陌生
谢道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三。
虽然脸还是那张脸，人还是那个人，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，就是觉得很陌生。
比叫他“谢大人”，还要陌生。
这时，老三又沉沉开口。
“我想严如贤在观察老将军的同时，老将军也在暗中观察着他，或者说，他在等待着严如贤拿出皇帝赐死他的密旨。
左等不来，右等不来，他又猜出了皇帝的用意：等他打完胜仗，再赐死他。
人的终点都是死，老将军也不例外。
但他有两条路，可以走向终点：第一条是按照皇帝的意愿打了胜仗，然后等着赐死；另一条是索性战死在沙场上。
众所周知，他选择了第二条。”
谢知非冷笑一声：“谢大人，你不防猜一猜，他为什么会选择第二条？”
先帝御驾亲征一次，国库需得三年才能缓过劲来。
“第二条，是为郑家军。”
“父亲，你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。”
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，谢知非高大的身躯也一头栽了下去。
“有。”
裴笑胆战心惊地看着谢道之，生怕他抡起胳膊，照着谢五十的脸就是一巴掌，大逆不道啊！
宋知聿那两年已经耗光了国库的一大半，紧接着汉王、郑玉出征，先帝是杀了南边的一批贪官，才凑齐了军粮军饷。
晏三合：“你为什么不趁着那个空档杀了他，反而让他说出了实话？”
既然都是一个死，为什么不照着自己的归宿去死？
长刀出鞘，饮尽敌血，以一死，了万千恩怨，也告诉龙椅上的那一位……”
“谢大人，请你回答。”
郑玉这一生，上对得起家国，下对得起朋友，唯独对不起郑家至亲，对不起他自己。
“让我来告诉你，你给我一条一条听清楚了。”
谢知非看着他，眼里说不出的悲痛。
打仗打的都是银子；
谢知非发出一声冷笑：“他都断子绝孙了，还要好名声做什么？”
谢知非：“因为汉王的无能，战事被拖到了九月，北地进入冬季，一来十万将士拖不起，二来华国的国库拖不起。
他微微垂了一下眼，“谢大人，这一条一条，你可都记下了？”
“就像你不是晏行，不明白晏行的心魔为什么会是你的一封家书；你也不是郑玉，自然也不会明白他选择战死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你……”
谢知非眼神凝重：“所以，他死活只肯带五千精兵，多一个都不带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
谢道之生生打了个激灵，倏的回神。
一个身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来，从晏三合的手里接过了谢知非。
谢道之压根没有听到晏三合的话，此刻，他脑子里只有老三的一句话——
是她相信一点，只要有小裴爷在，谢知非就绝不可能有事。
谢知非看着他，眼底一层一层涌出来的是郑家男儿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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