氏目光渐渐聚焦，嘴角露出嘲讽。
“……”
她不！
宁氏两只眼睛瞪得又圆又大，唇颤了几下，“你，你，你是在怀疑我？”
“我都已经生不出儿子了，再顶一个大不孝的罪名，七出犯两出，晏姑娘替我想想，这季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？”
晏三合：“你知道野狼是怎么疗伤的吗？”
晏三合伸出手，按在宁氏的肩上。
“昨天一共审了十一个人。一个人这么说，那就是泼脏水，但十一个人齐唰唰都这么说……”
“宁氏，我接着问下去。”
老太太前两个儿子的婚姻大事都作不了主，这第三个儿子的媳妇一定会精挑细选，难道真是眼瞎了？
而且这个宁氏给她很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宁氏摇摇头。
为什么恨？
季陵川胸膛一鼓一鼓，僵僵别过头。
宁氏嗤笑一声：“晏姑娘，饭可以乱吃，话不能乱说，我这个做媳妇的，可哪敢哟。”
“啊……”
宁氏声音凄厉像鬼：“我是恨她，可我不会挖她的坟，那还是人吗，那是畜生啊！”
有泪水从宁氏的眼中流下来。
宁氏的目光扫过季陵川，扫过裴笑，“他们都不信啊，没有一个人会信啊！”
她不管有没有危险，都竖着浑身的刺，而且不刺别人一下，她心里就难受的紧。
宁氏心脏狂跳，“什么？”
一只绣花鞋踩在青石砖上，然后挪开，青石砖的正中间，裂出一条细缝。
“你说得对，替别人养孩子的确是养不熟的，毕竟人心隔肚皮。”
瞧！
这刺又开始刺人了！
完完！
“什么愿意不愿意，不孝有三，无后为大，我是那种容不下人的人吗？”
晏三合看着她，轻轻吐出两个字：“是吗？”
“当然是啊！”
宁氏如遭雷击，浑身狠狠一颤，凄声道：“哪个不得好死的王八羔子乱嚼舌根，把脏水往我身上泼？”
“可这话听着怨气很大。”
宁氏摸了摸耳边珠钗，嘴角冷冷。
“……”
“怎么着，难道我还要敲锣打鼓的欢迎不成？”
为什么呢？
这一下，宁氏吓得脸色煞白，心有余悸地看了晏三合一眼。
“放他娘的屁！”
晏三合却没有急着开口，她目光落在宁氏身上，黑幽幽的眼珠子一动不动。
“我在一个一个审老太太院里的下人。”
“那！就！真！是！你！做！的！”
这位三太太就像只进攻型的刺猬，别的刺猬是遇到危险，才会把刺竖起来。
一个人身上会长出那么多的刺？
良久，她戚然一笑。
许是晏三合打量的时间太长了，宁氏很不耐烦这种眼光，冷冷一笑。
宁氏惶恐地摇摇头。
晏三合眼睛一眯，终于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。
“老太太是由妾扶为正，你这话是连老太太也一道骂了进去。”
“什么？”
话到此处，晏三合突然站起来，走到宁氏面前。
宁氏怔怔看着晏三合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话竟然还被认可了。
晏三合深深呼吸一口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晏三合眉头一压，眼神骤然严厉起来，“想不想知道……我审出了什么？”
“野狼只有在四顾无人之际，才敢默默的舔舐自己的伤口。但凡有人靠近，它张开的獠牙比谁都锋利。”
晏三合的声音几近于诱惑。
“三太太，你就是那只野狼，你张开獠牙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伤口，对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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