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成精
晏三合深吸一口气。
“可是当她每天看到自己的儿子，一声声叫着别人母亲的时候，很多滋味都会涌上心头。”
不甘，委屈，难过，心酸，嫉妒……
各种滋味日日夜夜折磨着那个天真单纯的渔家女，她的单纯渐渐褪去。
“我想那个时候，她已经在盘算着未来的很多事情。所以在老二生下来后，她才会主动把儿子送到张氏身边，自己去侍疾。”
晏三合转过身，看着季陵川。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，你母亲对你嫡母应该是言听计从，说不定你嫡母病重时，她也像照顾你祖母一样，寸步不离的照顾她。”
季陵川嘴唇抖动，慢慢点头。
“所以，能让你母亲扶正的，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，而是张氏临终的话，那话在你父亲那边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。
季氏一族和你祖父也不是因为你父亲的强硬而妥协，而是因为张氏身后的家族。”
季陵川扶着桌角，慢慢走回到自己的椅子，跌坐下去，一口一口倒抽着凉气。
真正的赢家是和你们同床共枕的那个男人，他才是什么都得到了。
“你，你……怎么会知道？”
谁是赢家？
他慢慢站起来，走到晏三合身边，嗓音染了愤怒。
张家看着和季家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，原来连外祖母的后事都要插手过问！
晏三合：“这官比你的还小？”
“季老爷，你大可不必摆出这副委屈的样子，在我这里没有谁对谁错，是非公道在你们各自的心里，我这里只求一个真相。”
“真相往往和残忍这个词搭配，你最好要有个心里准备，越往下挖，越往深挖，你或许越受不了。”
裴笑整个脸上都是震惊，“所以，不让外祖母和外祖父同穴，是她最后的报复？”
姓晏的神婆，她，她，她快成精了！
……
“我母亲也算计了她，我从小是她养大，为什么就不能替她说话，替她办事？”
“也是最狠的报复，她让你外祖母这一辈子汲汲所图的，最后都成了一个笑话，一场空。”
晏三合说完，自己都狠狠颤栗了一下。
渔女抬进高门，肚子虽然争气，但命在别人手里捏着，半点由不得自己。
季陵川摇头，“他们没有官职在身。”
“因为如果我是她，我不会甘心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，男人也好，儿子也好，还有将来几十年荣光也好……”
随着晏三合最后一个字的落下，季陵川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可怕。
你很清楚张氏家族对季家，对你的重要性，所以才会那样做。”
官看大小吗？
裴笑哼哼道：“人家是肥差，我这是清水衙门，能比吗？”
良久。
娘的。
“张家他们不同意三人合葬，我有什么办法？我能有什么办法？”
晏三合成精了吗？
没有！
晏三合：“为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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