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仔细瞧瞧她是谁？”
沈老太医把拐杖敲得砰砰响，“凭他是谁，都不许走进这个院子半步。”
沈巍浑浊的眼睛看向角落里的晏三合，“大侄子，让你的小厮也下去吧。”
他扭头冲自家亲爹大吼道：
“活着就给咱们家惹麻烦，死了还不让人安生，我沈家是做了什么孽，贪上了这么一个人。”
“那些冤魂告诉我，他们是被你女儿害死的。”
两人心里同时涌上一个念头：这老太医十有八九是知情的。
太师椅里的沈巍青白着一张脸，整个人都在打颤，像极了在狂风中瑟瑟的一片落叶。
沈炎德这会吓都吓死了，哪里还能想到这种事情，为什么要拉着谢三爷登门。
晏三合眼神冷得像块冰：“我本来不想理会，一来三爷求情，二来老太医替我治好了脚伤。”
谢知非收回目光，往晏三合那边瞄过去。
怎么一步一步让人往圈套里钻……
……
“如果黑雾越来越浓，你们家还会继续死人，更要命的是，黑雾把祖坟的风水破坏了，以后府上的女眷怕是生不出儿子来了。”
晏三合：“怎耐你女儿是个游医，治病救人是积善行德，他们奈何不了她，只能一路跟在她身边。”
“除此之外，还有什么？”
每一记响，就像是敲在晏三合几个人的心上。
晏三合：“她一辈子没有嫁人，死后葬进沈家祖坟，他们就找到了你们沈家。”
沈巍颤着唇，“那，那黑气……”
沈炎德一拍大腿，跳脚骂道：“沈杜若那个害人精啊，她是要我沈家绝子绝孙啊。”
朱远墨：“她是谢道之的干女儿晏三合，能和死人通灵。”
“出去！”
小裴爷忽然板脸，“朱大哥是那种贪银子的人吗？朱大哥一心只想报恩。”
没说谎。
说谎了。
他做梦都没有想过，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是……
沈巍哪还有不相信的道理，“你，你感应到了什么？”
朱远墨：“只要找到她罪孽深重的根子在哪里，我就有办法化解。”
“黑气是冤魂的报复。”
停了一下，她缓缓又道：
“朱远墨刚刚说的，还是轻的，这些冤魂告诉我，他们就是拼一个魂飞魄散，也要让你们沈家人一个个不得好死。”
“我的个祖宗啊！”
小裴爷：“走，咱们先陪沈叔去祖坟看看。”
沈巍脸上的皮不停地抖动着，两行浊泪滑下来。
拐杖应声而落。
晏三合从角落里走到沈巍面前，抬起脸，“老太医，你可认得我。”
“到这个份上，我也不瞒着老太医。”
沈炎德急得眼前发黑，声音都呲了，“说啊！”
下一句怎么接……
沈老大直冲到朱远墨面前，“我们家祖坟怎么了？”
恰好，晏三合也正抬眼看他。
沈炎德已经开始语无伦次，“你，你，你先说，黑雾笼罩会，会怎么样？”
朱远墨叹气，“事情太大，我和小裴爷一商量，就拉着三爷登门了。”
“你女儿死后，棺材运回四九城，他们就跟到了四九城，跟进了清凉寺。”
哪怕沈炎德的官，已经做到太医院三把手，老父亲的话不敢不听。
出去干什么？
沈炎德一头懵，“父亲……”
“咣当！”
老太医把长子沈炎德支出去，由此可见——
沈杜若当年的那段往事，除了老太医，沈府没有人知道！
谢知非捂着唇咳嗽一声：下面，老太医是关键。
晏三合抬头挺胸：让开，我来！
为了今天这场戏，他们昨天演练了整整一天。
“沈叔，你这话就见外了。”
朱远墨果断起身，“沈大人，话不多说，你先随我去你们家祖坟上瞧瞧吧。”
我敢娶！
沈巍目瞪口呆地看着晏三合。
“是我害了她，都是我害了沈家啊，是我，都是我！”
堂屋里。
四人面面相觑，都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。
敢情，沈杜若掺和巫咒案的背后，还藏着一个老太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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