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8章棺裂
车轱辘压过青石路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。
春桃从包袱里拿出件斗篷，披在朱氏身上：“大奶奶，靠着奴婢睡一会吧，还有半个时辰路呢。”
朱氏掀起车帘，朝外头瞄一眼，男人骑在马上，背影比夜色还要深沉。
她放下车帘，把头靠在春桃肩上。
车帘落下的时候，谢而立扭头，看着晃动的马车，微微蹙起了眉。
半个时辰后，马车在朱府门口停下。
谢而立下马，等朱氏走近后，夫妻两个才抬脚往府里去。
门口，已有管事等着，见大小姐、大姑爷来了，上前行过礼后，赶紧把人往里带。
刚到二门，一道闪电毫无征兆地劈过夜空。
“啊——”
哪知刚松开，朱老爷突然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喜事、白事最怕遇到天气不好，事情做起来一点都不方便。
……
卫临问：“爷，白事礼金随多少？”
屋里，贤子孝孙呼啦啦跪了一地，哭声震天。
四目相对；
一切早就预备下的。
朱氏吓得惊呼一声，本能的往后退了半步。
毛氏头皮一麻，脸上却并不十分惊慌，“老大。”
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，但老丈人平日为人实在是好，待谁都是客客气气，儿女们就算被折腾成这样，也从不叫苦叫累。
……
眼看着就要咽气，偏偏撑上一夜，这口气又回来了。
没有人敢说话。
刘半仙算好时辰，指挥着三个男子把门板上的朱老爷，小心翼翼地放进棺材里。
谢而立冲大舅兄抱了抱拳，一边解开斗篷，一边问，“父亲怎么样？”
说话的是朱府大爷朱远墨。
刘半仙腰间别一个罗盘，算了算时辰，然后大喊一声：“起丧。”
灵堂那头也已经布置妥当，就等棺材运进门，选吉时落丧。
“来了，来了，知宾来了，棺材也来了。”
人死灯灭，身后事有条不紊地操办起来。
谢而立和朱家另外两个儿子见大哥一个人按得吃力，也上前帮忙。
这一步，叫落棺材。
谢而立刚要进屋，忽然鼻头砸中一滴雨，还没反应过来，瓢泼大雨从天而降。
知宾就是主持丧事的人，请的是四九城里赫赫有名的刘半仙，此人能掐会算，高门大户的白事，几乎都经他的手。
朱老爷抖得更厉害了，床板也跟着剧烈的晃动起来，跟要散了架似的。
毛氏点点头，刚要起身，忽然床上的男人剧烈的抖动起来。
刘半仙指挥人，在朱老爷的身上盖几层遮雨布，又高喊一声：“起——”
谢而立一件灰色长袍，外罩一件天青色斗篷，身上除了儒雅外，还添一份沉稳。
门板抬出里屋时，原本低下去的哭声又大起来。
他跑进屋里，掸了掸身上的雨水，心里有些发愁。
太医都说少见。
朱老大叹了口气，让出半边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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