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说天书呢！”
“什么话？”
他知道清楚蔡四这话比真金还真，别说是先帝，贪腐放哪朝哪代，季陵川都是一个死字。
妈的！
“三爷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，进进出出的人，好歹吱个声啊！”
南宁府？
这是什么狗屎缘分？
谢知非眼角跳了跳，问，“没了？”
难怪她在梦里哭得那么凶；
原来她的亲人都没落得个好死。
蔡四拿眼睛瞪他。
晏三合的声音又哑又沉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，像是被什么碾过似的。
李不言一愣，接着又“噢”的一声，算是想了起来。
晏三合把眼珠子转向她，“被你说对了，我的确是大户人家出来的。”
良久，她沉沉地吐出一口气。
“别泄气，黑衣人，杀戮，烈火……这绝对不会是小事，咱们先歇上两天，再好好盘算从哪里开始查这事儿。”
“梦到了什么？”
贪那么多的银子，还能官复原职？
“受不住你动不动就往我房里跑！”
走到近前，先咬了下唇，才问道：“是不是不太妙？”
“刚刚严如贤来北司宣旨了，季家没事。”
“不言。”
谢三爷一看他这张脸，心直往下沉，脚步也慢下来。
晏三合坐起来把头靠在李不言的肩上，整个人已经彻底蔫了。
难怪她看到周也葬身火海，会拼了命的嘶喊挣扎，甚至也要跟着跳进火里；
“这话我轻飘飘一句，真落到自己头上，就有些受不住了。”
李不言：“好像是这宅子的主人。”
“三爷还想如何？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嗯，你说过。”
李不言一耸肩，“真身在玄奘寺呢，回不去谢府，这里是北司老大蔡四的家。”
晏三合这才发现房间不对，“这里不是谢府？”
“小姐昏睡的时候，三爷让我传话，说怒及伤身，哀及伤心，心就拳头这么大，不要装太多东西。”
主仆二人悚然一惊。
晏三合漠着脸，低呵道：“出去！”
谢知非的脸皮，用城墙来形容都有些侮辱了城墙。
李不言十分机灵道：“瞧，我家小姐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，我替她谢谢三爷！”
三爷一脸的委屈，“在外头吱了两声，你们没动静。”
李不言站起来用身子挡住晏三合，冲谢知非莞尔一笑。
晏三合清了清嗓子，“没什么大事。”
谢知非皱眉：“就听到一声‘有些受不住’，晏三合，你受不住什么？”
“那个欺负我的人，应该是我哥……”
说完，李不言倒吸一口凉气，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。
晏三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又觉得这声音很陌生，“谁？”
“谢三爷！”
晏三合睁开眼睛，看着帐顶。
蔡四一拳头打在谢三爷胸口，“算你小子命好。”
三爷眯起眼睛，看着晏三合：“真要感动，就和我说说，受不住什么？”
“什么受不住？”
晏三合声音有些发抖，“我对季陵川说过，真相越往下挖，就越残忍。”
谢知非顶着一身湿气走进来。
晏三合将梦境里发生的一切，毫无保留地说给李不言听。
谢知非把李不言往边上轻轻一拨，“怎么哑成这样？”
蔡四一脸嫌弃：“三爷也该从我这府里滚蛋了吧！”
谢知非吊了整整三个月的心，终于在此刻彻底地落回原处。
他笑眯眯地上前揽住蔡四的肩，痞痞道：
“那个小喜儿勾人归勾人，过两年等身子长开，滋味也就淡了，回头我再帮你寻一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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