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天色如常，入秋后早晚开始凉爽，一个后勤厨子按时走进军营给她送吃的，除了平常吃食外，还多了桂花点心。
舒蕊说过不要区别对待，那人不听，想来是受了封天靳命令。
她近日食欲不好，时常干呕，精神也没初来时好，她本不想吃的，想让厨子拿给伤员分食。
厨子却说：“今日是中秋佳节，姑娘多少吃块桂花糕吧。”
舒蕊愣了愣，旋即捏了一块最小的放在脣边。
已经中秋了吗？
厨子照她话把其余点心分发给伤员，她看着厨子背影愣神，糕点花香袭人盖住了营帐内的血腥气。
舒蕊看着看着眸光又没了焦距，就在这时，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声震天巨响传来。
如同晴天霹雳。
只咬了小半口的糕点从指尖震落，那声巨响像是某个信号，紧接着数十如雷的响声从关外传来，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，仿若要毁天灭地。
舒蕊呆呆看向城头方向。
虽然什么也看不见，她却腿软的蹲到地上。
她扶着桌子腿，胃里仿佛掀起了巨浪，鼻间似乎也闻到了尸体的焦糊味。
接下来便忍不住的一直干呕。
那日之后，边关大捷。
不仅击退了三国敌军，还趁势让荣渠割让了几座城池。
所有人对那场战事是如何取胜的，只字不提，可那日她看见有从战场回来的士兵像她一般呕吐不止。
关外是什么场景，她不敢想象。
但她知道封天靳定是用了最残忍最没有回旋余地的方式，比如故意引诱敌军攻城，便能一举歼灭。
这非常符合封天靳的性格。
可她说的是击退，不是歼灭。
他终归还是大开杀戒了。
就此，她沉默了两日，一点东西都吃不下。
夕阳落幕，秋夜带来一阵阵冷风。
封天靳捧来了鹿灵山脉中的野果子，剥好外皮送到她嘴边。
她推开了。
“你瘦了。”封天靳拿着果子，把她拥进怀里，“崽子又折腾你了？等他出来我帮你揍他。”
舒蕊忽地盯住封天靳的眸子，“昨日我说把那批武器送回大陵——”
“阿蕊，战事刚结束，还有许多事需要善后，你身子也不太好，缓段时间好吗？”
封天靳嗓音透着疲惫，语气却极尽柔和。
可舒蕊闻言，突然再也控制不住、一巴掌拍落了封天靳手中的果实。
一堆紫红果芯滚落到地上，沾了灰，烂了形。
“明日——就明日！你不还，我便自己去拖！”
封天靳盯着空落落的手心，余光扫过衣袍上溅到的紫红污渍，却是发不出一点脾气。
他把气得小脸胀红的兔子揽进怀里，顺着背说：“好，依你便是，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舒蕊僵硬的窝在封天靳怀里，封天靳看似对她将就到了极致，可她被抱到软塌上后，仍身子微颤不已。
同时胃里也因情绪波动翻江倒海，却是什么都吐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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