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牢里,也可以低贱地长大。
他们的身后,是门外的一片盛光,他们站在光里,紧密得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。
他设想过无数种见到乔绾的情形,却独独没有此种。
慕迟转身便朝外走去,脚步又急又快,背影狼狈,竟如同落荒而逃一般。
他竟敢叫她“宛娘”?
慕迟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心口却陡然颤唞了下,喉咙一阵酸痛,挤压得他说不出话来,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,看着楚无咎问道:“这是你的孩子?”
慕迟看着她飞快躲避他的动作,双眸短暂的迷惘,而后趋于漆黑幽沉,他徐徐抬眸,仍没有看闻叙白,只固执地看着乔绾问道:“那他呢?你孩子的父亲?”
屋内只剩下三人。
慕迟却已走到那孩子眼前,低头看着他,而后伸出手去,冰凉的指尖轻触上孩子的脸颊,嗓音诡异的温柔:“你说,她是你的娘亲?”
楚无咎抱着乔绾的手臂,扎入她的臂弯中,小脸微白,小声嗫喏:“娘亲……”
乔绾一滞。
“为何不语?”慕迟见她沉默,周身的气息陡然冷冽,眼底尽是杀意,眼眶泛着赤红,唇却扯起一抹凉薄的笑,干脆转身一步一步地朝门口的一大一小二人走去。
她这样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,这样干脆地想与他划开距离,生怕与他有半点牵扯,像是……唯恐那名白衣男子误会一般。
乔绾的目光落在无咎身上,抿紧了唇点头:“是。”
话却在看清闻叙白熟悉的眉眼与气场时戛然而止。
慕迟如今住在知州府,秦知州与闻叙白熟识,她若撒谎,往后必会被戳穿,不如不应。
慕迟的意识因那声“宛娘”回笼,出神的双眸越发幽冷,他终于正眼看向闻叙白,讽笑道:“你以为你算什么东……”
这一次乔绾未曾言语。
可眼下,她更不愿面对的还有闻叙白。
不同的是,他伪装的那个小倌从头至尾都在做戏,而眼前人却本就如此。
还有那名男子,他叫她“宛娘”。
良久,慕迟闷咳一声,咽下翻涌上来的血水,忍不住伸手抵着绞痛的心口,他想说些什么,可动了动唇,只恍惚道:“我的确是疯了……”
慕迟目光颤动,听着眼前男女的亲昵交谈,她唤他的是温柔的“叙白”,唤自己却只有一句冷冰冰的“殿下”,心底一股森寒渗透全身,他移过视线,望见乔绾正看着门口那个叫“叙白”的白衣男子,唇角甚至扬着一抹笑。
等了许久未曾听见有人说话,乔绾只得转身看向他:“闻公子……”
“宛娘……乔姑娘,”闻叙白还想再唤宛娘,察觉到不妥忙改了称谓,如常温和地笑,“在下方才带着无咎参观书院时,曾偶遇几名学生于书院山水旁弹奏,无咎看来有几分兴致,或可一学。”
“在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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