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,快去泡澡。”阚意梁重新撑开伞,走到楼道门外,影影绰绰中,他晃了下手中纸袋,“总有一天,它会是你的。”
“什么?”她没听清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笑着替她关好门。
刚才急匆匆上楼下楼是因为有人等,这回再折回去,没什么盼头,三十四级台阶走得气喘吁吁。
韶伊推开门,才有心把鞋褪掉,换成拖鞋。又看了眼满地黑汤寡水的鞋印,只想赶紧逃。
她这住处不太大,小区老旧,胜在位置不算偏僻,租了三年,房东阿姨虽然涨过价,好在还在可接受范围内,便懒得去找下一个。
去洗手间把阚意梁的外套放盆里,又拿拖把出来将污渍拖干净,不过两分钟的时间,突然感觉鼻子很痒。
酝酿一瞬,打了个大喷嚏。
刚才还好好的,这会儿看样子是受凉了,她匆匆找衣服去浴室。
老式房子的浴室不像酒店那样宽敞阔气,全长顶多一米五,泡澡全需要蜷着腿。她平时嫌太挤,不怎么使用,今天只能乖乖放水。
水管还是从洗手池引过来的透明软管。
脱了湿哒哒的衣服,将腿伸进热水里,她不禁浑身颤了下。
热水一寸寸没过肌肤,最后完全陷进去,浑身暖洋洋。
雾气浮起,被僵冷的身体逐渐解冻,她抬胳膊去摸放在板凳手机。
懒得翻通讯录,凭记忆拨了个号码。
嘟嘟几声后,被接通,她没等那边开口,率先问:“裴观宴,你在家吗?”
“要过来?”
“不了,我已经准备休息了,就是突然想起你,给你打个电话。”
“突然想起我。”那边低低笑了声,一根轻羽拂过她的心尖。
“明天没什么事,去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她垂下眸,声音淡淡。
“裴观宴,你有没有特别难过的事?”
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你不想说,对吗?”她说:“那我给你讲一个难过的故事吧。《青·冠》的开头是一只蝴蝶,飞过红墙金瓦,飞过满月石门,飞过青砖小道,最后被一支箭射穿,簪在草丛里。电影最后,岳蝶用非石的箭了结了自己。我拍这场戏的时候断断续续哭了半个月——因为我真的把箭头刺到肉里了,好痛。”
那边咔哒一声,她知道他在抽烟,甚至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了点烟时微微低头的模样。
他平时不大抽烟,多半是有什么事时才抽一根,烟味并不难闻。
兴致来了,他也叫她给自己点烟。
只是不好好用手拿着,非要咬在嘴里,叫她垫脚去寻。她举火机举得手累,去拽他的领带。
他盯着她的眸子笑一声,将烟拿远,另一只手将她按到怀里,给她一个烟雨欲来的吻。
浓情时不清醒,她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,现在想想,他不知在多少人面前如此风流过。
怪叫人难受的。
“......因为疼,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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